常佑,又问我:“上神觉得,当日阿麟所说是真?”
“他被判以极刑,我知行刑的人是昔离,便去她跟前求她,要她网开一面,她虽然执掌无司,却其实很是心,而我当时能利用的也就是她这份心。她一开始并不答应,我跪在她跟前,跟她说倘若阿麟死了我必然也是活不去的,这一跪一直跪到她行刑之时,便是她行刑时我也就一直跪在旁边死死地盯着她看。她终是不忍心,手留了。从她那接过她暗地收集好的阿麟破碎的魂魄时,我便知自己赌赢了。”
我怔了怔,半响才反应过来他中的“阿麟”指的乃是单麟。又想了想,觉得我既然已经说了自己并不想同他提那些过去的事儿,他却仍旧来问我这么一句话,大约他此刻要说的话同六万年前那件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。便又问他:“你是说,当日你所说的才是真的?单麟的确是为了不将你拉才将所有过错都担在自己上?”
常佑并没有上回答我,似是陷了久的回忆之中,不知想到了什么,面上隐现阵阵的悲痛来。我也不他,就这样静静坐着等他。过了许久,他才似有所恢复,缓缓开:“其实你们都错了。昔离当日的确有思慕之人,然而那个人却不是阿麟,而是我。她当时虽只是个上仙,但天分极,连慕寻上神都有心收她为徒,我父皇也说,她日后的前途定是不可限量,有心要我娶她为妻。只可惜,她虽好,我一心想要的,却只是阿麟。我知他是族,此生与他都没有可能,但怎样也无法就那样睁睁看着他死。”
却没有陪他回忆过往的兴致:“恨倒说不上,你虽有心设了那样的局,我当初却也是欣然钻去的,算不上都是你的错。过去的事已经过去,我不想再提。当日你既送来一空盒给我,想必也是有些话要同我当面说。如今我人已在这儿,你便说罢。”
“我将阿麟抱回去,一门心思皆放在为他补魂之上,直到不久后有一日忽闻天边惊雷,我才意识到那日是昔离的渡劫之日。我不放心将阿麟初初补好的魂魄留在龙之中,便带着他一同赶到昔离渡劫之地。到了那里,我才发现,自己实在太过自私。我只自己不能失去阿麟,却不想自己一番作为实际是害了她。她对阿麟手留的时候,也就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。我到得太晚,她不过剩一气,只抓着我的手,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让我无需自责。”
“但我怎么可能不自责?”他整个都在颤抖,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,又过了许久,才再次抖着声线开,“我确然很自责。然而,自责过后,我,我却又了件更令人发指的事。我看着她在我前死去,盯着她还未完全凐灭的躯,脑中突然想到,只有阿麟他摆脱了,我此生才有可能同他在一起。于是,于是我就,我就——”他似是已到了自控的极限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绪,再也说不话来,半响忽地伏在床上,无声地哭了来。(未完待续)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