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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句话把沐凤驹气得倒仰，又不敢拿他怎么样，正想不这事，转就走时，却听见郦永在帘低声：“谌文学问是好，但格太，不经一番磨练，难成大事。”

“先生平时最是闲云野鹤，今日为何这样死板？”他忍不住激洛衡：“要学先生就得抛开功名，那我学儒是不是还得周游列国才行。”

贺绮罗改名换姓，以庆字暗喻贺字，他都猜得到。洛衡连姓氏都没换，他却一叶障目，认不来。

洛衡的学问，是他在教坊司自己一学会的。言君玉笨起来也是真笨，无论如何想不通洛衡为什么不能被萧景衍起用，他天天念叨凌烟阁的传奇，闲了就给毕弘他们说书，凌烟阁上十八将如数家珍，只说叶家是凌烟阁上第一名，可惜罗慎思卷陈三金的事里，最终隐去山林，不然这第一名恐怕要换人来。

世上的事从来文武相通，所以洛衡教他也这样教。

言君玉教毕弘钟朔他们枪法，说这是打仗用的，他说钟老将军也是这样教他的，就像朱雀的剑法是杀人技一样，各有各的用途。技巧都是末术，最关键是要学会一神魂髓，如果实在会不了，就想象自己是在边疆，万里风，千山大雪，才有横扫千军之势。

当初罗慎思隐去山林，留一支血脉，是尚了公主的，不好动他。到了宗继位，等公主一薨，到底找了个理由抄了他的家，罚了教坊司。从此罗字改成洛字，这才有了洛衡后来在东那短暂的谋主生涯。

沐凤驹急得疼，也没有办法，他到底是门生心态，还传信给猎场的皇帝陛，其实天珩帝哪里不知呢？不然今天为什么带着言君玉去秋狩呢，就是要成全洛衡。

雨越越大，打得街一片响。沐凤驹再等不住，又绕到侧门，了院，听见洛衡在厅弹琴，竹帘隔开一个人影。

家的骨。庄周梦蝶，惠问鱼，一切名利万事皆虚，才有资格继承这样的屠龙技，着他在功名和学识之间选择。

“这就是你比不上容皓的地方。”洛衡懒洋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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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洛衡要传他的学问，是在最艰难最卑贱时成就的学问，最终遁家，得到大领悟。他就非要谌文看破一切名利，抛去这个状元郎。今日这扇门，不等到戌时贡院关门，是绝不会开。

还是师父疼他，至于故意破之后会不会被洛衡记仇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如今朝堂上论起来，容衡小叶相，江南黄信穆朝然沐凤驹，晋派张文宣，人人都有师承，他也不想想，就算洛衡那些书都是自己悄悄看来的，那他参与权谋的天赋，又是哪里来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