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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扯过杜九娘一只手细细把玩,低眉看着她的手指,淡淡说:“今日你醒了后到底看见了甚么、听见了甚么,都和我说说。”
见杜九娘一脸愤愤,庄肃郎反倒不急了。
杜九娘挣了挣,没脱,就被他这样扯着,似笑非笑说:“庄大人您好兴致,拖着个病还能关心朝政。我这样天外来客本就不属于这里,自是无法让您老多分些心思过来。当今圣上喜怒难辨,大人您却上赶着往枪上撞……若是您有个甚么好歹,我将东西提前收拾好了,也好让自己及早脱。”
庄肃郎便低低笑了。
“以前多,但是成亲后,你何时见我那般过。不过……你这是在担心我?”他了然地指了那些箱,“怕我惹恼了陛后,来不及跑路,所以提前给我准备。”
那是南方的一条河,从京城过去,起码得半个多月才能到。
“你是在担心我。只是……你可还记得‘清河’?”
庄肃郎定定看着她,眸中神愈发亮了几分。
杜九娘别开脸不理他,低声:“你那样的事得还少么?”
他这样平静一副样,倒是让杜九娘脾气弱了两分,就三言两语将醒后之事简略说了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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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肃郎却是从中听了些不同寻常来。
“那儿?自然记得。”杜九娘怔了,答。
初时庄肃郎看她在那边好似赌气一般,还觉得她气鼓鼓的样别有风。待到等了一炷香后,她的神非但没有丝毫缓和,反而更沉了些,他这才察觉不对,疾走几步,一把拽住她拖到旁边,指了刚刚收拾好的几箱,询问:“你这是怎么了?还当真是要跑路不成?”
庄肃郎听了前面那些,脸沉如墨,手用力便重了几分。待到听完最后,他却是面一缓,轻轻勾了勾角,笑了。
杜九娘冷笑:“庄大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我需要担心你甚么。”
“你听到‘清’二字,便当我是为了旁人的事不顾自己安危,贸贸然去了?”
,庄肃郎便懒得再装,大大方方地踱着步寻到杜九娘所在之。见她正吩咐人将四季衣裳装箱奁,他也一言不发,只抱往旁边门框上一倚,定定地看着杜九娘忙活。
杜九娘噼里啪啦一顿说完,见他没有丝毫恼意,反倒没了兴致,哼了声别开脸不理他。
丫鬟仆妇纷纷行礼。杜九娘却像是没看见他一般,该嘛嘛。
他松开手,亲自拖来两把椅。一个搁到杜九娘后着她坐,另一张自个儿坐了,这才气定神闲地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示意杜九娘继续。